寫景寫人也寫情，《與君歌》走出古偶劇新路數(shù)

確實，《與君歌》并非一部能夠用慣例類型界說的著作。它有宮殿斗爭，也有浪漫愛情；它講殘酷與現(xiàn)實，也講生長與救贖。將各種對立扭成一股繩，形成共同氣質(zhì)的《與君歌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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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來，影視獨舌專訪了《與君歌》的編劇十四闕，導演劉國楠、趙立軍，以及制片人高新杰，企圖將這部非典型古裝劇的臺前幕后串聯(lián)起來。

讓大興王朝有史可依

古裝劇作為一種創(chuàng)造沉淀頗豐、文明底蘊深厚的類型，故事的情節(jié)規(guī)劃、情感展示皆有豐富的發(fā)揮空間，但與前史邏輯的合轍又是這一類型的特殊要求。

“從遠古到明清，我們有著五千年的燦爛文明?，F(xiàn)在，我們需求的是翻開新的視角，用新的方式，將這些豐富的前史文明遺產(chǎn)，展示給廣大觀眾。”在趙立軍看來，現(xiàn)在的古裝劇仍需求依托于前史文明，“只要厚重的前史感才能保證劇集的根基，否則一陣勁風就會把它吹散了。”

《與君歌》的解決辦法是，先用最直接的視覺符號為觀眾定位劇集的前史坐標。

《與君歌》脫胎于短篇小說《劍器行》，故事發(fā)生在唐末。在制造上，《與君歌》也以唐末景象為底，并由此進行合理的改編，終究設(shè)定了風雨飄搖的大興王朝。

開篇以來，從工雅典麗的齊焱（成毅 飾）寢居，到綠意滿滿的珖王（韓棟 飾）板屋，從暗藏危機的紫衣局，到黑石壁壘的將棋營，再到機關(guān)重重的玉真坊，劇中的各類場景特色鮮明。乃至連街邊的“呂記野味”，蔡氏酒肆鼎鼎有名的面，都有前史可依。

劉國楠電影身世，在拍照過程中，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要為劇集加入一些值得重復品味的細節(jié)。其間，頻頻出現(xiàn)的俯視空鏡便是他特意為之。

“相關(guān)于被譽為‘精力食糧’的電影，很多人以為電視劇更像是‘快餐’式的大眾娛樂，但無論怎么界說，古裝劇仍是要有龐大的世界觀。我們經(jīng)常講，舉頭三尺有神明，所以我期望在敘述善惡爭斗時，能夠以一種更高維度的視角來審視這一切。”在劉國楠看來，這個視角，能夠理解為觀眾的審視，也能夠?qū)⑵浣缯f為《與君歌》價值觀的一種展示——“人在做，天在看。”

除此之外，《與君歌》中不乏一些借用服化道來推動劇情開展的隱喻細節(jié)。

例如，仇士良（何晟銘 飾）給齊焱預備了兩套冠服，一紫一黑?；实鄞┑拿岱楹谏?，紫色是官服。仇子梁拿出這兩件衣裳是在打聽齊焱，齊焱便只能穿紫衣來表明忠心。

齊焱寢宮中有一個柜子，里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些物件，有帶血的手帕，也有裝在盒子里的毛筆——其實這些都是在朝露之變中死去之人的遺物。

服化道不僅與一部劇的視覺呈現(xiàn)相關(guān)，也與主題表達和文明內(nèi)核相關(guān)。高新杰以為，這也是《與君歌》最大的立異之處：“在有限的預算里不斷提高畫面的美感，把性價比提高到最高。”

正是靠這些制造講究、賦有東方美學的服化道，《與君歌》才能在前史感上牢牢扎根，讓主角們的傳奇故事跨過時空呈現(xiàn)在觀眾面前。

好好寫“人”，不落于俗

從2012年編劇接到改編任務，到2017年成稿，再到2020年投入拍照，《與君歌》的開發(fā)一直處于重復與磨合的螺旋式上升狀況。

從最初的武俠與宮殿結(jié)合，到現(xiàn)在的懸疑和情感并蒂，觀眾審美幾經(jīng)更迭，《與君歌》的劇本也閱歷了漫長的創(chuàng)造與修正期。在高新杰看來，這其間的每一環(huán)節(jié)都是復雜的選擇題。

但關(guān)于十四闕而言，這近十年來不管劇本怎樣修正，她一直堅持的一點是，電視劇最重要的是人物，人們會忘記故事情節(jié)，但會記住人物。

在劉國楠看來，《與君歌》歷來不是“打怪升級”形式，它的故事發(fā)生在盛世之后，基調(diào)是沉重而充溢悲慘劇色彩的。

閱歷了朝露之變的大興，留下了太多冤死的忠烈亡魂。但即便如此，朝堂之上好像仍舊沒發(fā)生什么大改變：宦官仍舊操縱著朝政，掌握著實權(quán)，皇權(quán)名存實亡。與五年前唯一不同的，現(xiàn)在的傀儡從文宗（韓承羽 飾）變成了齊焱。

齊焱是情不自禁的全國之主。在這個人人處心積慮的朝堂之上，身處于萬丈天宮峭壁之頂?shù)乃郎砭痈呶挥卸嚯y。這也意味著，比起以往那些君臨全國唯我獨尊的霸氣梟主，齊焱這個傀儡皇帝的境況不允許他有顯露的鋒芒——他連拉弓練劍都只能在四下無人時偷偷地來。

高新杰以為，這也是齊焱不同于其他著作中皇帝的一面：“齊焱是一個陰沉的君王，他有他的正義，但為了他的國家和他的子民，他的正義是要不擇手法、不惜一切代價的，這是完完全全的帝王之志。”

這樣的一個皇帝，是此前同類著作中鮮有測驗的。因而，為他配一個怎樣的女主，讓《與君歌》的主創(chuàng)費心不少。單純型女主人設(shè)在古裝劇中并不新鮮，但關(guān)于《與君歌》而言，程若魚（張予曦 飾）卻含義特殊。

上一屆執(zhí)劍人給齊焱最形象深入的是一生只說三句話，那是真實為帝王之志服務的利器。但他所遇到的執(zhí)劍人，相比于一把所向披靡的兵器，更像是一個真真實實存在著的人。她讓齊焱能夠放心腸露出柔軟的一面，說出“朕等著你救”這番話。

趙立軍解說到：“齊焱閱歷了太多的離心離德，他不能信任任何一個人，哪怕他身邊最近的人?？墒浅倘趑~卻是一個極度單純的人物，她其實也是劇里這么多雙面人、三面人中，唯一一個正派、仁慈、忠實的單面人。她就像黑暗中的一束正義之光，這樣一個人出現(xiàn)在齊焱面前時，帶來的震撼可想而知。”

這種互相生長與陪伴的情感才足以讓人服氣，才經(jīng)得起觀眾的剖判與探討。

用價值觀勾連古今

怎么讓古代的故事與現(xiàn)實對接頻率，是《與君歌》創(chuàng)造時面臨的一大難題。

這也是趙立軍在接觸劇本之前所憂慮的問題。此前，他鮮少執(zhí)導同類型古裝劇，此次接下《與君歌》的劇本，正是被書中人物所傳遞的情感與能量所打動了。

“我在創(chuàng)造上，一直秉持的原則是劇集必定要傳遞出正向的價值觀和人生觀。”在齊焱等人的生長過程中，趙立軍讀到了與現(xiàn)代人相通的情感，“僅僅他們換了一個時空，閱歷了現(xiàn)代人不曾閱歷的生死。”

從程若魚成為紫衣局執(zhí)劍人開端，她與齊焱并肩閱歷了太多的真真假假、虛虛實實。每個人不管是自愿仍是被逼都深陷于這盤棋局里。人人都在下棋，人人都是棋子。局中局，計中計，碟中諜不斷。而他們中究竟誰能成為登頂之人，誰又只能任人擺布做犧牲品，現(xiàn)在看來仍舊是迷霧重重。

唯有一點明晰的是，這兩個互相依托、互為后盾的人，在危機四伏中相遇，卻因為內(nèi)心深處對真情、真心的巴望牽手相持。

這些情節(jié)規(guī)劃都從必定程度上滿足了偏好情感張力的受眾，也消弭了古今的時空距離。因而，與其說回轉(zhuǎn)是劇集亮點，不如說合乎人物內(nèi)生情感邏輯，讓劇情的每一步都能因果自洽。

而這也是十四闕在劇本創(chuàng)造階段便著重的一點，“我覺得觀眾最喜歡的永遠是真誠的愛情。80年代，愛要加上不渝；90年代，愛要加上知己?，F(xiàn)在……愛還要加上相等。這些定語是跟著時代在不停開展和改變的，但本質(zhì)一直不變，要‘真’。”

當然，這種精力不止體現(xiàn)在齊焱與程若魚的愛情上。在劉國楠看來，所謂“與君歌”，其間的“君”，是皇帝，也是劇中每一個真實維護著家國安全的人。

“真的在去拯救家國、維護家國的時分，其實是需求人們用真誠、忠實的情緒去互相協(xié)助的。能夠舍生忘死的，都能夠稱得上是‘君’。”

齊焱與程若魚、與皇兄文宗、與皇叔珖王、與李德昀（何中華 飾）……他們之間都是互為“與君”聯(lián)系。

乃至包括仇煙織（宣璐 飾）。因為背負著仇視，她不得已只能成為最不想成為的人。但她多年沉浮，只為報仇雪恨的堅韌心性，同樣令人敬仰。

“他們都要歷盡滄桑，踏上命中注定的路途，于是有了掙扎與權(quán)衡，有了生離與死別，有了拋卻與擔當。”

所以，不管各方意見怎么，高新杰一直期望《與君歌》能夠傳遞給觀眾情緒：“我們永遠要懷抱著正義與仁慈去面臨一切，這種情感是能夠穿越時空的，也是本劇想轉(zhuǎn)達給觀眾的一種力氣。”

這樣的立意和故事，放到當下的古偶劇版圖上，是稀少的反類型故事。這些年，我們在古裝劇中已經(jīng)見識過太多濃情蜜意，而《與君歌》則明確了要與單調(diào)的幻夢告別。

無論是少年帝王逆風翻盤的“燃”，仍是“腹黑皇帝愛上我”的“甜”，抑或是情不自禁的“虐”，關(guān)于《與君歌》的主創(chuàng)團隊來說，都是不可或缺的敘事手法。

但終究，他們期望傳遞的，是關(guān)于生長、初心、崇奉與反抗的現(xiàn)實精力。這一點，或許才是能讓年青觀眾產(chǎn)生共鳴的根源所在。